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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11月2日 星期四

我流下的淚,你沒說的話





兒童精神分析大師 溫尼考特(Winnicott)在 <塗鴉與夢境> 一書中提到:「唯有健康的孩子,不論男女,才會是截然不同的個體,各有各的獨特樣貌。生病的孩子表現出來的模式都很雷同,其病勢的程度經常可以由病態模式的僵化程度來測量。」


雖然過去隱約有感,但直至今日我才深刻體認到這句話,大師就是大師,在四、五十年前就如此精準而有洞見地指出。


我眼中的你


一個大孩子,有著比實際年齡更成熟(滄桑)的外表,說起話來卻是稚氣的。你平靜地訴說著辛苦的童年、疏於照顧所致的傷害、常缺席的母親、未曾謀面的父親,以及無法閃避的創傷夢靨,不以為意地聳聳肩,語氣淡漠中帶有一絲無助與期待。

母親本應是溫暖的依靠、安全的歸依,但你什麼也沒有得到,近乎默許般地讓惡夢與你如影隨行,逃不開,躲不掉,說不出。隱忍多年,直到終於有人注意,主動詢問,你像溺者抓住漂流木般,才終於說了。


愛恨與希望


你一直渴望從母親眼中找到一絲的自己,找到的卻是漆黑一片,什麼都看不見,只能在臨睡時抱著溫暖的小熊,相擁入眠。

家,不再是安全的處所,反而是恐懼的根源,所有的憤怒不耐、沈默及語言描述困難,都是為了生存,學習而來的結果。你相信,必須相信,母親對夢靨是不知情的,好維持住那僅有的美好。

當我將過去的那些片段串連起來,說出那些未曾被說出的情感,突然,我感到眼眶一陣濕熱,淚水好像要奪眶,而那淚水還是我的嗎?

我真心希望能有誰,容下你糾結的愛與恨,在尋找自我的路上陪你走一段。從你歷經許多艱辛痛苦、挺過無數午夜夢迴之後,依然保有純真,依然相信愛,我看見希望也正在萌芽。